《長樂曲》《四方館》熱播,類型更多元的古裝探案劇,能出爆款嗎?

搜狐娛樂專稿(小玉/文)

古裝探案劇復蘇勢頭不減。

今年上线的類型劇已超過八部,包括在播的《長樂曲》《四方館》以及收官的《顏心記》《唐朝詭事錄之西行》《花間令》《天啓異聞錄》《大理寺少卿遊》《大唐狄公案》等。

作爲公認創作難的品類,古裝探案劇何以在近年卷土重來?

通過已播劇可以發現,這不只是影視行業題材起落的規律使然,也得益於從業者持續翻新的內容打法。

其中,類型疊加的存在感不容忽視,古裝探案與言情、武俠、女性、輕喜等流行元素的結合受到青睞。而且相比案件架構和推理過程的精良,如今的古裝探案劇似乎都更加重視人物設定和主題立意的討喜。

不過成效其實喜憂參半,在質與量有所回升的同時,古裝探案劇的核心困境仍未得到解決,一些新問題也是接踵而至。

類型疊加,再進階

古裝探案劇早有類型疊加的嘗試,但近年的手法或可稱爲進階版本。

1993年播出的台版《包青天》,被普遍認爲开創了古裝探案劇之先河。該劇根據《三俠五義》和民間傳說改編,以傳統公案小說推理斷案的模式爲主,在“探陰山”“魚美人”“雷霆怒”等單元都帶有濃厚的奇幻色彩。

同爲早期類型劇,港版《洗冤錄》存在不少喜感橋段,《少年包青天》稱得上當時的“青春偶像劇”,《神探狄仁傑》則融合了朝堂權謀线。

最新一波古裝探案劇回暖潮,自2019年《長安十二時辰》《大宋少年志》《錦衣之下》的相繼播出开啓。隨時代變化,類型疊加的內容打法得到進一步利用。

一方面是在做類型疊加時,新增了許多近年受歡迎的流行元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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典型如言情元素,《長樂曲》《顏心記》《花間令》《御賜小仵作》《錦衣之下》等劇皆屬於此。其次還有女性視角的復仇劇《九義人》,以詭案爲突出亮點的《唐朝詭事錄》,引進喪屍設定的《天啓異聞錄》,以輕喜來調味的《四方館》,被視爲新武俠的《蓮花樓》《俠探簡不知》等。

另一方面是將類型疊加做得更復雜了,很多劇作涉及的元素都十分豐富。

比如《大宋少年志》除探案外,還帶有青春熱血、江湖武俠、朝堂紛爭、解壓輕喜的元素。《玉昭令》主要融合了言情、探案、仙俠、權謀四種元素,《九霄寒夜暖》則是言情、探案、輕喜、奇幻、權謀的集合體。

類型多元化是一種創新手段,增加看點、更新觀感的作用值得肯定。然而,隨之也出現了兩種突出問題有待解決。

一是類型疊加考驗創作水平,大部分劇集反而因元素超量顯得雜糅,貪多嚼不爛的情況常見。

以《四方館》爲例,該劇圍繞四方館這一古代“外交機構”展开,因監管客商、處理外務的職能而引出權謀與探案线。鋪开的群像圖鑑中,主角們兩兩配對,言情元素也佔比突出。同時,其在調性上又融合現代風格,不僅選擇以輕喜爲外殼,還試圖完成對現代職場的投射。

可惜融合效果不佳,本該硬核的外交线推進太慢,權謀與探案略顯小兒科,言情、輕喜、職場相關的戲份也只是可供一樂,看不到特別突出的優點。無獨有偶,《玉昭令》《九霄寒夜暖》也存在類似的冗雜問題。

二是探案元素深受古偶青睞,但出彩的作品屈指可數。

比如今年的這八部古裝探案劇裏,就有半數屬於古偶賽道。從事文學策劃和版權採購工作的姜姜提到,“因爲單线程的戀愛情節不足以支撐起動輒三四十集的長劇情,無論是爲了成本考慮,還是爲了內容吸睛,如今的古偶都必須疊加一條副线,探案正是常見的累加元素。”

不過大部分品質堪憂,問題或許在於這類劇集的本質還是愛情至上的古偶,探案线經常要讓位於男女主的感情线,對故事邏輯損傷很大。

姜姜認爲,“作爲古偶的《御賜小仵作》之所以出圈,正是因爲它能做到探案和戀愛相輔相成,相當於足夠扎實的探案主线裏,順便合理的談個戀愛。”

輕案件,重人物

古裝探案劇以案件與人物爲主要看點,近年的類型劇不約而同的選擇了“輕案件,重人物”的創作策略。

主要原因可能是,要想實現案件架構和推理過程的精良,難度不小。如姜姜所言,“囿於題材,很多古裝探案劇已經很難再在案件層面做出新鮮感了。”

作爲公認創作難的品類,古裝探案劇需要極強的戲劇邏輯,推理過程的解謎和反轉也需要生成沉浸式的緊張刺激感,最後的謎底和升華則需要引人喟嘆和共鳴。

在播的《長樂曲》《四方館》的案件設計就比較常規,案情都很簡單,推理依靠對白和金手指,主角解謎的過程絲滑無比,並不能讓人感受到破案的不易和刺激。

即使是《唐朝詭事錄之西行》這樣以探案爲主的口碑之作,在案件設計上也難免爭議。比如“降魔變”融合的朝堂线被指不合邏輯、“仵作之死”的受害者自殺真相被指容易猜到、“上仙坊的來信”人人是兇手被指借鑑經典等。

而這些案件之所以收獲好評居多,很大程度上要得益於它們所包裹的復雜人性和現實立意。

“降魔變”中,大唐第一壁畫師秦孝白爲畫作癡狂,才華橫溢又極端執着的形象讓人印象深刻。“仵作之死”獲得過“封神”評價,其羅生門式拼湊案件真相,最終所刻畫成功的仵作職業以及人性善與惡的對立都讓人唏噓感慨。“上仙坊的來信”可看作女性互助報復鳳凰男的故事,也極具現實意義。

可以說,近年的古裝探案劇頗有向社會派靠攏的意味,一致將重點放在人物和立意的打造上,力求與現代觀衆達成共情和共鳴。

類似的案例還有很多,比如《九義人》是將上位者對下位者性侵的現代故事挪移至古代背景敘述,劇中女性互助、原生家庭、官官相護等話題貫通古今。

除此之外,在編劇十二看來,“近年的古裝探案劇還格外關注人物命運,即會爲主要角色設置一條個人任務线,來與整體的探案线進行交織。”

換言之,這類主角往往是雙使命結合,既要爲世間蕩平冤屈,也要爲自己討回公道。

《長樂曲》和《四方館》也是如此,前者中,男主家人曾被誣陷通敵賣國而慘遭屠殺,因此他始終以復仇爲目標;後者男主的父母死亡也是另有隱情,他也要逐漸解开心結並查清真相。

十二總結,“早前觀看古裝探案劇主要是被案件編排的離奇、巧妙所吸引,其次也關注主角團的人物故事,但只需要簡單的交互即可。而現在的劇作在案件上很難做出新意,轉而會注重案件蕴含的主題或者主角的某些價值觀,要求它們自我更新,與時代接軌。”

“難啃的骨頭”

古裝探案劇像塊“難啃的骨頭”,行業要做但未必能夠做好。

姜姜的觀點是,“市場總是什么火就扎堆拍什么,很可能會導致未來的三至五年內,古裝探案劇良莠不齊的狀況突出。”

在她看來,“即使是‘唐詭’系列,也很難避免在之後的續作中顯露疲態。而很多網文的女頻探案IP,從原作本身來看,案件設計就都不夠精良,影視化开發難度不小,口碑也向來不高。”

事實上,即使古裝探案劇可以討巧的以人物和立意來吸引觀衆,但這一類型劇創新難的核心困境仍未得到妥善解決。

畢竟高要求的觀衆更想看的還是邏輯完美、設計精良的探案解謎,而如上所述,這方面幾乎被過往的佳作探索到了極致,更新空間實在有限。

十二的看法也不樂觀,“古裝探案劇的火熱可能就是一陣子的事情,主要還是案件撰寫難度太大,人物和立意也不是那么容易寫好。近年的類型劇已經充分疊加過各種時興元素,如果想要繼續創新,顯然是非常困難的。”

當然,短期的繁榮是可以預判的,目前古裝探案劇存貨不少。

包括騰訊視頻的《大奉打更人》《子夜歸》《榜上佳婿》等,愛奇藝的《唐朝詭事錄之長安》《朝雪錄》《定風波》等,優酷視頻的《掌心》《清明上河圖密碼》《天書黎明》等,芒果TV的《風月錦囊》等。

半數依然是言情爲主、探案爲輔的古偶,播前可能要適當降低對案件本身的期待。但不少劇集在其它設定上還是很有新鮮感的,如《子夜歸》是嚴肅呆板“道士”與颯爽肆意“貓妖”共同守護長安的故事,《掌心》是以背負未知往事的女主重返京城、布局復仇爲看點的原創劇。

此外,非古偶類也是看點滿滿。《大奉打更人》原著巧妙將探案與修仙結合,世界觀復雜,劇版預告還突出了輕喜元素;《唐朝詭事錄之長安》如劇名所示,盧凌風、蘇無名一行人重回長安,探案與朝堂的交織或許會增多;《清明上河圖密碼》是結合北宋市井生活的探案劇,講述一戶看似普通的人家屢破奇案的故事。

這些存貨裏佳作越多,就越有利於類型劇的繁榮。至於最終效果和影響如何,且看各家主創們的本事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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